...子被埋,我急忙跑过来,拼命徒手挖沙,但一个人力量过于单薄,沙...
三联生活周刊:红了之后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雷佳音和佟丽娅主演的爱情轻喜剧《超时空同居》截止发稿已有8.3亿元票房
雷佳音:通俗点讲,演员越走越好,你的平台就越高。从前找我的人鱼龙混杂,比如公司一般从剧本里找出5个,按优劣势打个分,最后选一个得分高的去接。现在的情况是,来找你的都是你从前梦寐以求的。
三联生活周刊:欣喜吗?
雷佳音:欣喜,但也辛苦。我现在唯一没有的是时间,如果有时间,我还是希望能在开拍前准备准备。有时候并不是我想达到某个位置,而是,如果我不演,这个好角色就让别人演了。
三联生活周刊:让别人演了不舍得?
雷佳音:不舍得是其一。再就是,人家上来就说,佳音那你这样,你先拍手里这个,拍完这个再来演我们这个,我们等你。那你还能怎么说?所以事儿就一个接一个连上了。你就发现没时间了,相对的,创作水平肯定跟以前比会差。要是希望维持在原来水平,那就只能消耗我的生命。要不让我休息,然后塑造好的角色,要是没有时间,持续输出,我就只能透支自己的生命,就是这么简单。
三联生活周刊:听上去不是特乐观,你现在有危机感吗?
雷佳音:现在还好,没什么危机感。但人生规律就是这样,潮起潮落,这是肯定的。有的时候我会想,赶紧红,再干两年就可以被淡忘,到那时候再歇个几年,四五十岁的时候,再通过哪个角色突然间跳出来,这样比较健康。
三聯生活周刊:所以是期待这一阵赶紧过去?
雷佳音:有时候睡不醒觉就说气话,想赶紧歇。睡个5天,睡够了,就想还是演吧,要是现在不演,再过几年该演不了30多岁了,该演40岁了。上大学的时候自己也说,想做性格小生。我们的台词老师刘宁,有一天上课跟我说:“雷佳音,你长得亦正亦邪,特别适合演黄老邪那种角色。”你自己向往的那个出口跟对你的评判,其实是很吻合的。尤其是,现在感觉离“小生”这个词越来越远了,都把我往大叔那堆里归类。其实我不是,我是1983年出生的。
三联生活周刊:做个假设,如果当年你考进了北京人艺,到今天会是怎么样一种状况?
雷佳音:我不知道。首先就是肯定没如果。人生不是选择题,这跟我这回演的《超时空同居》这部电影的主题很像,如果回到二零几几年,重新选择你会怎么样?其实人生不是选择题,岁数越大越明白,这是道必答题。无论你怎么选,最后的结果都是这个,跑不掉的。
三联生活周刊:现阶段看,你们上海话剧中心的年轻演员,好像更容易被观众认知?
雷佳音:北京人艺是一个殿堂,那殿堂就有它的传统,它的传统就是,你进了剧团,得跑几年龙套,当年确实是这种情况,孩子们都得跑龙套。但我们团没有北京人艺那么殿堂级,相对的,就特别给演员空间。我不知道现在怎样,我们团可能也有自己的一些小问题,但在2006年,12年前我进团的时候,就特别好。
三联生活周刊:怎么个好法?
雷佳音:感觉管理很现代,很西方化,我们都叫它“演员俱乐部”,很像美国的电影工会。年轻演员,只要你够优秀,就可以演男主角。而且我们领导很爱才。当时郭京飞毕业那一届,我们单位要了十几个人,但郭京飞学习特别差,他没拿到毕业文凭。然后单位说,这没办法,你没拿到毕业文凭,不符合国家标准,我们领导说:“我就要郭京飞,他文化课不好我也要他,如果郭京飞不能要,这一届其他十几个人我都不要。”郭京飞进了团以后一直演男一号。两年后我进团了,我也开始演男一号。团里特别给我们机会。我们团演员包括陈赫、郑恺、孙艺洲、李佳航、我、郭京飞,大家伙儿其实都在那个阶段得到了充分锻炼。
三联生活周刊:这里面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北京、上海两地的话剧氛围很不一样,剧目类型也有挺大差别。上海的话剧会更都市、快餐一些?
雷佳音:对。其实现在来看,那些东西好像是相对快餐和商业一点,留不住。但是我们当时做到的一点是,把话剧改变了。要知道我们学的东西全都是北京人艺那些。那时候,我和郭京飞天天一起混,一起看西方戏剧理论方面的书,突然发现,原来话剧不是这样的。现在大家能看到比较多的英国戏剧,卷福的,抖森的,你看看他们演的戏剧很不一样。当时我们就想改变,用自己理解的表演观去诠释话剧。那时候年纪小,就选择了一些比较好玩的载体:即兴创作。好多人说雷佳音在舞台上摸爬滚打,其实我也没有演过经典剧目,也没演过很成功的、拿过多少奖的话剧。但即兴创作这种方法,那个阶段体会领悟到的东西,对今天的我们来说依然非常重要。
三联生活周刊:说到英国戏剧,现在观众能接触到大量英剧、美剧,甚至通过NTLive这样的戏剧影像载体,观众还能很容易地看到国外戏剧作品。作为演员,你怎么面对这类挑战?
雷佳音:其实演员是依附于时代的。当然了,好的东西可以跨越时代,但你也得顺应时代。每个时代的审美不一样,有的时候你为了迎合时代会做出改变,这种迎合不是说恶趣味的迎合。比方说孙道临老师表演的《永不消逝的电波》,那种表演在当时肯定算是经典,但是今天,观众喜欢快节奏,喜欢真实感,演员在表演尺度等各方面势必都要改观。比方说《绣春刀Ⅱ》里的锦衣卫裴纶,我就在尝试突破。演中国古代戏,正剧,好多都得端着,我就是要演一个现代人的古代感,用现代人的生活尺度去诠释,这其实就是用改变去迎合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