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的鞋跟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2017年11月14日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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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聃

以前对高跟鞋的选择标准是越危险越诱惑,以后可不好说了。

鞋跟上的风向标

在“丑流行”当道的大背景下,又多了一件被“玩坏”的东西——鞋跟。盛产网红单品的巴黎世家在今年的巴黎时装周上,果然没让媒体和社交网络失望,看看模特脚上的厚底洞洞鞋,有点令人印象深刻。这些远看一坨坨的粉、绿、黄、灰,是创意总监单姆纳·瓦萨利亚(Demna Gvasalia)与Crocs合作的新款,名叫FOAM。

事实上,松糕鞋和洞洞鞋,这两种随便一个都可以触碰到一大群人的审美底线。“傻大憨粗”的Crocs洞洞鞋如今又加上了10厘米的鞋底,更别说鞋面上点缀的巴黎世家Logo和一堆可爱的小玩意儿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人们更倾向于把FOAM当作一个炒作手段,为赚取舆论的设计。

还记得克里斯托弗·凯恩(Christopher Kane)在2017春夏季的设计中也与Crocs合作过,他当时的说辞是虽然这双鞋有点尴尬,看起来丑丑的,但形状却充满了童趣和天真。就是这款尴尬的合作款在全球社交媒体上为两个品牌带来了100亿的浏览量。而此次FOAM对瓦萨利亚来说,也许和他执掌的另一个牌子Vetements的DHL T恤一样,可以理解为一种幽默,一种消费者的调侃。

与此同时,运动鞋的鞋跟也沦陷了。自从2014年运动鞋被搬上秀场,之后的每一年它都加入了设计师和时髦人士为了博人眼球但又不能落俗的战争之中。今年他们共同的解决方案居然是“老爸鞋”。不懂老爸鞋的定义,就看看时装周上随处可见的Yeezy的Wave Runner700、Acne Stuidos的2017秋冬厚底运动鞋,甚至是Dior Homme2018春夏款式,总结其特点为楦头宽大、复杂结构的大底运动鞋。如果不细看,几乎跟十几年前体育用品连锁店里打折区的样式没差。即便如此,他们的设计理念讲起来还是很“高大上”的,就像路易威登2018春夏运动鞋,据说鞋跟在足弓位置做出了类似玛丽皇后时期巴洛克裙子上的褶皱,是有点这么个意思吧。

大部分评论家认为“老爸鞋”的复興是迟早的事,毕竟简约干净的袜套鞋已经没有什么可发展的空间了。锐步的涂鸦板Instapump Fury就像个转折点,人们早已厌倦了刻板的极简主义。然而,跟FOAM不同的是,丑也没能提升鞋子的舒适性,不少人表示Triple S又大又重,装饰性凸出的后跟走路时基本上是累赘。

要说对鞋跟的再创作,竞争最激烈的当然是高跟鞋。如果看过近几年的维秘大秀,可能会对天使们脚上穿的那些蝴蝶形状镂空、色彩夸张的高跟鞋有点印象。从2014年起,索菲娅·韦伯斯特(Sophia Webster)就开始为维秘秀设计鞋子,蝴蝶翅膀是她最受欢迎的设计元素之一。然而,这跟更加艺术化的鞋跟比起来,还是略显保守了。

老佛爷卡尔·拉格斐早在2008年推出了著名的Miami Vice Pistol高跟鞋,有一种踩着手枪踱步的既视感。2012年普拉达在春夏新品中也有以凯迪拉克尾灯为灵感设计的鞋。2015年,United Nude与3D systems合作,并邀请建筑设计师为其出谋划策,最终用3D打印技术制作了一系列名为Re-inventing的高跟鞋。那双由扎哈·哈迪德设计的款式,看上去完全继承了她在建筑中的流动性,虽然留有后跟的形状,但就像温泽市政府大厅“多余”的四根柱子一样,并没起到支撑作用。

直到2016年,乔纳森·威廉·安德森(J.W. Anderson)以空心圆筒为鞋跟的Cylinder,真正挑起了异形高跟鞋的风潮。同年,罗意威、芬迪、纪梵希都微妙地改变了鞋跟的形状。最“明目张胆”的要属圣罗兰的Opyum高跟鞋,让人老远就能认出她穿的是一双“YSL”。

最新的“战况”是:菲拉格慕就像脚踩罗马宫殿的梁柱,因为透明的水晶材质看起来既古典又现代;杜嘉班纳2018春夏的鞋跟是一双手臂,仔细看,手指上还戴着钻戒呢;爱马仕的镂空金属高跟鞋,灵感则来自其经典的Spirographie花纹;比较有趣的要属Marni,把鞋跟比喻成被踩弯的钉子,增加了着力的面积,走起路来也更稳些。

真的要选,可能鞋履品牌Tanya Heath Paris的设计最实用,一双鞋从平底、小细跟到中跟、粗跟都能随时更换,品牌创始人谭雅·希斯(Tanya Heath)是在巴黎住了超过20年的加拿大人。“如果可以只带鞋跟出门,而不是在包里装着另一双鞋,那会便利很多。”就是这个想法让她与5种不同类型的工学专家的14团队,和6个鞋履设计师,花费了两年半的时间,创作了可更换鞋跟的鞋子。

当初对于这个团队来说,最大的障碍是想办法解决可更换的鞋跟如何尽可能的光滑并安装紧凑。然而,经过放大模型,多次试验解决了技术问题之后,更难的似乎是如何才能有设计感和百搭。“拿一双正常的鞋子来说,每个人都习惯了用传统的工艺和比例去制作,这样的程序延续了超过140年,但你要怎么设计一双适合多种跟的鞋子?”她说。

鞋子的乐与苦

事实上,在鞋跟大战之前,奢侈品牌早已不约而同地有了些新动作:香奈儿在夏威夷开了一家鞋店;古驰的米兰店把鞋挪到了入口处最显眼的位置;葆蝶家则把全球250家门店里摆放的鞋类数量扩大了五分之一,并在很多门店里首次开设了鞋类专区。大家都很看好鞋类的生意,有数据表明从2013年到2015年期间,鞋类销售额上升了23%,其他皮具的增长率则为19%。

菲拉格慕的前CEO米歇利·诺尔萨(Michele Norsa)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曾说过,即便在市场的艰难时刻,也可以带来强劲的鞋类销售。对于某些品牌而言,鞋类销售的确是为数不多可以让他们松口气的。向来把手袋作为销售引擎的普拉达,去年皮具的销售额降低了2.3%,反倒是鞋类提高了20%。以高级定制闻名的华伦天奴也开始走上街头,看看那些充斥在街头和朋友圈代购的铆钉鞋和彩虹包包吧,它的复兴就是被鞋包配饰挽救回来的。

分析师认为,价格是鞋类销售飘红的原因之一。过去10年里鞋类的涨价幅度刚过5%,在奢侈品类别中属于最低的,这让其在消费者眼里成了性价比较高的入门品。而入门品类的销售又是近期增长最快的品类,占了整个奢侈品购买的40%。这就解释了鞋类作为奢侈品一个极其小的市场,近来何以风生水起。

虽然同属配饰,鞋子和包包在销售额的贡献上远不在一个数量级,但在情感和文化上,鞋子的地位不容置疑。想想《欲望都市》里嘉丽·布拉德肖被抢劫,“上缴”了钱和珠宝后,祈求道:“我能不给你我的莫罗·伯拉尼克(Manolo Blahnik)鞋吗?”

维多利亚和阿尔博特博物馆的展览“鞋履:乐与苦”(Shoes:Pleasure & Pain)有五大主题——性别(gender)、阶级(status)、身份(identity)、品味(taste)和性癖好(sexual preference)。250双鞋子详尽地陈述了这一点。

17世纪之前,鞋的性别之分非常明显,因为女鞋藏于长裙里常常不如男鞋那样有更多的装饰。在路易十四时期,几乎后来所有类型的鞋都被发明出来了,尤其是有着优美曲线的“路易鞋跟”。从鞋底根部蜿蜒向上,直到脚弓处,直到鞋头处再向下,给女鞋一种轻盈、瘦长的感觉。凡尔赛时代创造了鞋要和衣服搭配的概念,在这个可以不用考虑磨损问题的年代(贵族出门随时有交通工具代步),绝大多数男鞋和几乎所有女鞋都是织锦或丝缎制成的。

“骑马鞋”或“靴鞋”可以看作是为那些想要炫耀他们双腿的男人制作的靴子,路易十四的堂兄查理二世将这种潮流带回了英国。在1661年J.W.怀特画的加冕画里,他应和着太阳王,展示着当时最漂亮的鞋:高高的鞋舌没有折叠,以至于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镶嵌着红蓝宝石的鞋扣上。

制造于英国1730年前后的“铁圈西洋套鞋”虽然也是“高跟鞋”的一种,却暴露了穿着的阶级。木质鞋体,鞋跟链接了鞋底的铁环,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穿者在有淤泥的地面上行走时不至于踩一脚泥,不过行走时会显得笨拙,且有恼人声响。类似于这种鞋子和穿者的关系,是最有趣的部分。“19世纪来自印度的男装鞋和20世纪50年代的罗杰·维维亚女鞋在外观上有些相似,同时它们对穿者的投射意义也是类似的。”策展人海伦·佩尔松(Helen Persson)对《卫报》说。

就像展览中的电影剪辑呈现的,玛丽莲·梦露在《热情似火》中穿着黑色高跟鞋在站臺上摇曳生姿,凯瑟琳·德纳芙在《白日美人》中穿着方扣鞋一本正经地踱步上楼,日本太夫穿上很高的木屐,搭配上特殊的步法来突出自身的高贵,鞋履影响着穿着的肢体语言。同时,鞋子与地面碰撞的声响,也被有心人解读为暗示着愉悦、愤怒、迟疑又或者是赶时间的信号。

“不管这些信号到底是什么,高跟鞋制造出的声音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获得关注。”澳大利亚学者西蒙·摩斯(Simon Moss)说,他主要研究人类的决定行为(human decision making)。而行为经济学家科林·卡默勒博士(Dr.Colin F.Camerer)则认为,拿鞋做文章是一种生物学上的暗示,比如拖着鞋跟走路暗示着不自信。“高跟鞋的声音无疑是专门设计来预告某人的出现,它明快的韵律充满美感。”卡默勒对《racked》说,“想象一下你正坐在一间咖啡厅等人,然后就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这声音表示你等的佳人来了。你会开始好奇她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搭配一双什么样的鞋。”也许是一双奇奇怪怪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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